8bit-part20 烟灰
昕燃
内容虚构 请勿上升真人！
知道她会抽烟，不知道真的戒掉了没有。
刘雨昕离开空调房，热气扑面而来，反而更舒服些。
暮色降临，街边的路灯都亮了，她放眼望向隔栏之外，一对夫妇带着活蹦乱跳的孩子经过，孩子手里拿着米老鼠氢气球，嬉闹声这么远都能听见。
刘雨昕双肘撑在栏杆上，叹了口气，这种生活很久都没有了。
聚光灯之下的人，就算是离开了聚光灯，还是会被人们关注着。
讨厌这种生活吗？
算不上讨厌，更像是为了梦想而做出的主动妥协。
刘雨昕收回视线，一群鸽子从大楼上空飞过，有在海边的感觉。
那么，她在干嘛呢？不如去找她说说话吧，难得的休息日。
夜色渐浓，夏天的晚风温热而清爽，很适合聊天，如果买一杯冰咖啡，在天台上纳凉就最好了。
刘雨昕打算到楼道里的自动贩卖机买杯冰咖啡，再喊她到天台来。
离楼道还有些距离，刘雨昕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，这味道不呛鼻，反倒是清爽的。
再走近些，楼道拐角处有个纤瘦的身影，背对着她。声控灯亮起，一股烟从她嘴里吐出，刘雨昕看得很清楚，就是陆柯燃在那儿。纤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烟，吐出云雾般缭绕的雾气，轻轻叹息，像少女初绽的樱桃乍然破裂，滴落嫣红的汁液。
“你在这干嘛呢？”
陆柯燃没有回头，而是躲闪地跑到墙角边，要钻进去似的，被她的抓包吓了一跳。
刘雨昕拉过她的肩膀，“不是戒了吗？”
陆柯燃手里拿着一根细管香烟，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，含糊地说：“我压力好大。”
“你不怕被拍下来？”刘雨昕皱着眉，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“今天不是放假…”陆柯燃还没说完，刘雨昕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烟，扔到地上，用脚踩灭。
“时刻都有镜头对着你，就像枪一样。”刘雨昕仰头望着她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，“学聪明一点，好吗？”然后指向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。
“对不起…”
“跟我道歉有什么用？”刘雨昕把她按到墙边，嗅着她带着烟味的鼻息，私服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，陆柯燃只要低头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。
可是她没有低头，而是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，贴着墙壁笔直地站着。
“你是陆柯燃了，不是陆婕了。”刘雨昕的眉眼间透着一些失落，像加了太多冰的可乐，沿着杯口溢出。
“我知道…可是我…”陆柯燃努力地减少吐息，“我控制不住。”
“给我。”
“诶？”
“烟给我。”
刘雨昕从来没有对她流露过这样的神情，冰冷而震慑，收敛却刺骨。
从口袋里掏出烟盒，递给她，上面印着哥特式字母。
“宿舍还有吗？”
她先是摇头，后又点头。
“带了多少？”
“一…一条…”
“扔掉。”
明明比她高那么多，却还是怕她，无论她是对的还是错的，都只能服从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陆柯燃憋得脸通红。
刘雨昕放下手臂，离她远了些，什么也没说，转身离开。
“你总是让我失望无比。”
这次她真的没有回头，眼看着她摘下耳机随便放在口袋里，看来是真的生气了。
或许是心情不好，还是压力也太大了？想找个地方发泄吧。
陆柯燃觉得自己好委屈。
其实只是节目快要到尾声了，刘雨昕担心她会离开。
她是个聪明人，看起来没心没肺罢了，为什么要往枪口上撞，这是万万没想到的。
天花乱坠的摄像头，几近赤裸的情感表达，想要躲开，只有逼迫自己变得更加敏感才好。
就好像真的只是来陪自己玩玩而已。
刘雨昕回到天台上，天色已经暗了，明晰的街灯在很远的地方，隔开她与世界。
手里空空的，咽喉深处一阵苦涩，不知道烟是什么味道，不过的确能让人安心吧。
她不喜欢和很多人在一起，不喜欢吵闹，不喜欢你推我搡、嘻嘻哈哈。这样的假期让她感到无比放松，奈何刚刚忍不住说了伤人的话，刘雨昕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从来不会主动道歉的。
站在窗边远远地看天台上刘雨昕的背影，陆柯燃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湿润了，她从来不会哭，哪怕是排名被恶意打压，发生的所有事都一清二楚，只是装傻罢了。
或许真的做错了，该给她道歉才是。
推开玻璃门，夏天的晚风迎面袭来，夹杂着大自然的味道，很好闻。
悄悄朝刘雨昕走去，不发出丝毫声音，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，依旧靠在栏杆上黯然神伤。
眼看着就要触碰到她了，陆柯燃往前倾倒，整个身体贴在她后背上，把她揽入怀中。
“我知道你来了。”刘雨昕按住她交叉放在自己胸前的手，“别继续摸了。”
“嗯。”陆柯燃乖乖听话，双手放松了些。
“你来干嘛？不是被我教训了一顿吗？”
“我不该那样的，让你失望了。”
刘雨昕在她怀里，小小的一只，像小猫。
“我没失望。”刘雨昕把头侧到右边，轻轻靠在她的臂弯上，柔软得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里把玩。“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说你闲话。”
“明明是你讨厌烟味。”陆柯燃浅笑，手臂合拢了些，任风吹散她刚做完造型的头发。
“答应我，一定要走到最后好吗？”
“嗯，一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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